头像By nekoling-米凌
一个主聂蓝、副双道长的三无写手

【双道长】入酒

标准的文不对题,本来是520发的,被某人给刀了,所以放出来安慰下我自己( ̄~ 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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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被救出后,宋岚便带着两只锁灵囊与忘羡一行人辞别,踏上了另一条路。

许是察觉到身边的气息不再浑浊的令人恶心,而是熟悉的令人落泪,不过短短两三年后,晓星尘便成功还魂,重回世间。

又过了数月,一直沉睡的阿箐也醒了过来。

至此,三人又再度聚首,再没有外力能将他们分开。

距今已过去太久,明月清风傲雪凌霜二人是何时再出世的,已无从考证。世人只记得那两人再次出现时,一人眼缚绷带,一人已是凶尸,还带着个白瞳小姑娘,三人重整了已荒废数年的白雪观,开宗立派广收弟子,果真实现了年少时一同许下的约定。

再之后,那名叫阿箐的白瞳小姑娘嫁给了巴陵欧阳家的家主欧阳子真,夫妻二人感情和睦,育有一子一女。

以往因不放心阿箐,宋岚晓星尘晚间夜猎也只在白雪观附近,不敢远离。如今阿箐有人护着了,生活美满幸福,他二人也能放下心来四处除魔歼邪。于是,白雪观弟子便发现能每日见到的两位师尊,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了。

如此过了百余年的平静日子,阿箐因资质低微,无法结丹,活到与常人一般的年纪,便寿终正寝了。宋晓两人昔日故人亦皆已不在人世,晓星尘的大限也将至了。

某一天他午睡后,再没醒过来,而本是凶尸之身不老不死的宋岚也一并随他故去。

满心伤感的弟子们将二人合葬在白雪观的后山上。

虽生前二位师尊并没有过于亲密的行为,也没有宣布两人已结成道侣,但在弟子们的眼中,宋岚晓星尘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,他们身边除了彼此,再插不进去其他人,阿箐例外。

事实的真相已湮灭于尘,除了两位当事人与阿箐,再没人知道宋岚晓星尘二人真的只是挚友,至少生前,都是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挚友。

带孩子回来省亲的阿箐见他们依旧不瘟不火的样子急得不行,她私底下去问晓星尘,晓星尘只笑道:“阿箐,你不懂。好友亦或是道侣,只不过是身份的改变罢了,没那么重要。我和子琛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?”

阿箐看着那人温和的笑脸,再多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。也许真如晓星尘所说,只要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,并肩除魔,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?

阿箐看到的是晓星尘的笑,但若宋岚在场,看到的就会是他笑容面具下的苦涩了。

“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,若离于爱者,无忧亦无怖”,晓星尘也不过一介凡人,跳脱不出五行之外,也割不掉那些情与爱、忧与怖。

他又何尝不想同宋岚表明心迹?但他不敢,他忘不了宋岚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。挚友依旧高风亮节,他却已业障无数,他配不上宋岚。

他也曾想过劝宋岚找个合心意的人相伴余生,可每每想开口时,喉咙便如被棉花堵住,吐不出半个字。

夜深人静时,晓星尘常常拷问自己,为何他会变成如今自私又贪婪的模样?他舍不掉宋岚给的温暖,又不敢将心意告知与他,他只能这么拖着宋岚,也一并蹉跎着自己的寿元。

他不知道,一墙之隔的宋岚也是如此。

凶尸不需睡眠,从前晓星尘还未还魂时,他每夜只能靠那些回忆度过。后来他回来了,宋岚的心里却只剩了自责愧疚。他时常在想,如果他不曾说出那句“此生不必再见”,晓星尘是不是就不会遭遇那些事了?他依旧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?

两个彼此有情的人,因为一场劫难,只能将心意深埋心底。他们还是会在每天清晨互道早安,会并肩除魔,会互相关心,可也仅仅只会如此了。

一直到故去,他们都如往常一般,明月依旧是明月,傲雪依旧是傲雪,雪夜不见月,月夜不见雪。他们就如两条相互扶持并肩远去的平行线,不曾背离,也不曾相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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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师尊们立好碑,再拜三拜,白雪观的现任观主领着师弟和弟子们相偕离去。他们也不知道,在彻底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,宋晓二人合葬的墓前显出两道身影来。

其中一人白衣裹身,臂挽拂尘,身长玉立,背负长剑,隽秀的脸上灿若星辰的双目格外明亮。另一人一身黑色道袍,左手拂尘,长剑加身,面容清俊,狭长锋利的双眸同样夺目。

如果白雪观的弟子们还在,他们定会认出这二人正是墓中同眠地下的宋岚与晓星尘。

许是二人后半生一直都在除魔卫道,救下无数人的性命,积累的功德让两人脱胎换骨,舍掉有残缺的凡人躯体,以魂魄之身修成了散仙之体。

看着远眺山下的宋岚,晓星尘清澈的双眸映出身边人淡漠的表情,他却能从中读到掩饰不了的担忧与关切。

晓星尘无奈摇头,笑着拍了拍他的肩:“子琛,走吧,我们不可能护着他们一辈子。”

宋岚抿唇,收回视线,同晓星尘一道往深山去了。

此后,两人隐居于不知名的深山深处。

他们建了一座竹木屋,屋外种了大片挺拔的竹子,屋后的空地上也种了许多花树。平时闲了,他二人便常常比剑切磋,或是赌书泼墨,或是手谈对弈。若上山的日子太过清闲,他们也会去往山下斩杀妖邪。未免人认出,徒生麻烦,他们会带上斗笠遮去容貌。

绕是如此,他们的名声也慢慢大噪起来,世人都言那不知容貌,一白一黑的两位道长颇有当年“明月清风晓星尘,傲雪凌霜宋子琛”的风采。

听了此话的宋岚晓星尘只相识一笑,并肩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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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般过了十余年之久,今日天气晴好,秋高气爽,晓星尘便搬了桌椅于竹林中,邀宋岚手谈一局。

两人平时也常对弈,输赢都不多,平局倒是挺多的。盖因他二人心性相近,又太过了解对方,早已知晓对方下一步会走哪里,提前堵住对方的退路,于是最后常常以僵局平局告终。

前次下山,晓星尘得了一孤本,熬夜看完后,大感此棋谱之精妙。

这不,此次对弈,他便用上了棋谱中教的方法,甚至是举一反三,将宋岚彻底难住了。

见他完全沉浸到棋盘局势中去了,晓星尘也不吵他,想起隐居的头一年他曾酿过几坛酒,现下挖出来同子琛对饮岂不妙哉?

宋岚没发现起身离开的晓星尘,他执棋的手降落未落,比划了好几处,都觉得解救不了被困住的白子,一时间倒是激出了多年不见的好胜心。

他兀自想的出神,突然背上覆上了具温热的躯体,紧接着眼前一黑,双眼被捂得严严实实,耳边有懒散迷醉的嗓音响起:“子琛,猜猜我手上的是什么酒?”

鼻息间皆是那人身上的清香,呼吸吐纳间灼热的气息从他微敞的衣领吹拂进去,烧得他整颗心也开始沸腾起来。宋岚现在满脑子都是背上的那个人,哪里还有心思去猜面前的是什么酒?

他清了清干渴的喉咙,哑着嗓子道:“我猜不出来,星尘告诉我吧?”

晓星尘难得的狡黠一笑,可惜这笑除了路过的清风和天上的旭日,再无人看到,“猜对了就告诉你~”

鼻间似有桂花的香气,宋岚道:“桂花酒?”

晓星尘咯咯笑了起来:“不对~再猜!”

宋岚无奈,只能用他混沌的脑子胡乱蒙起来,直将后院的花树说了个遍,他也还是没猜对。

晓星尘见他急得耳朵都红了,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了:“是竹子酒,当时我们两个一起酿的,子琛不记得了?”

眼睛被放开,宋岚定睛看去,白玉杯握在晓星尘白皙修长的手指间,杯中清澈的酒液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,酒水上还飘着两朵色泽金黄的桂花。桂花向来香气浓郁,被液体浸泡着也没失了它的馥郁芳香,也难怪宋岚会闻到桂花味了。

就着趴在宋岚背上的姿势,晓星尘将手中杯子往宋岚唇边喂去:“子琛没猜出来,罚你三杯酒!”

宋岚乖乖喝了,咀嚼着口中的花瓣,明明未经处理的桂花该是苦且涩的,他却只觉得满口清甜,唇齿留香。

“咦,好像不够三杯酒,”晓星尘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,道:“等我去拿酒!”

背上的温度似要远去,宋岚下意识回身拉了一把,晓星尘便一个趔趄歪进他怀里。

宋岚看着怀中面带薄红,双眸迷离的白衣道长,就知道晓星尘定是贪杯,吃醉了。然而此时他也没空去想些其他的了,嘈杂如擂鼓的心跳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,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,手就下意识的将人又揽紧了些。

醉酒的晓星尘可察觉不到他的心理活动,只伏在宋岚胸膛咯咯笑道:“子琛这是在耍赖么?还是子琛怕喝酒?你心跳的好快啊!”

说着,他还安抚似的拍了拍宋岚的心口处:“好了好了,不怕了,不罚你就是了!”

不得不说,醉鬼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,至少此时,宋岚心里的那些迤逦心思全被哭笑不得的情绪给弄没了。他无奈的看着晓星尘揉了揉眼睛,打了个呵欠,趴在他肩上不动了。

过了一阵子,也没见他有何动作,宋岚侧首看去,只见晓星尘呼吸清浅,显然已陷入沉眠。看着那人恬静的睡颜,宋岚平日里有意识藏起来的深情,在这秋日的午后,一丝丝的流泻出来。

宋岚抱紧晓星尘,在他唇边落下一吻:“星尘,好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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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星尘是被隔壁清脆的敲打声吵醒的,也不算吵醒,他本就睡的不踏实,在梦里沉沉浮浮,找不到能停靠的港湾。

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子,晓星尘环顾四周,发现他正躺在竹屋他卧室的床上,床边的凳子上还有碗酸梅汤。

晓星尘拿起碗尝了一口,酸酸甜甜的味道从舌尖渗入心底,他惬意的眯了眯眼,一口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。

拿着空碗,晓星尘走出房间,将手中的餐具送回厨房,便往噪音的源头走去,想看看宋岚在干什么。

声音是从宋岚的卧房传出来的,晓星尘推门进去,只宋岚衣袖高挽,脚边有一堆长短不一的竹木竿,手上还拿着小锤子,正敲打一块已经半成型的木架子。

宋岚见他进来,皱眉自责的说道:“是我吵醒你了?”也怪他一时兴奋,浑身高兴劲没处发,做起木工活来,却忘了布下隔音的结界。

晓星尘摇摇头,疑惑问道:“子琛……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
宋岚撇开眼,道:“把我的房间改成杂物间,以后你有书有酒都可以放到这里来。”

“啊?”听了他的话,晓星尘不甚清醒的脑子还没运转起来,直接脱口问道:“那子琛晚上睡哪?”

宋岚只盯着眼前的木架子:“所以……还望星尘能把床分我一半。”

晓星尘被他毫不遮掩的话惊到了,心跳瞬间激烈起来,见说话的那人虽与平时无异,微红的耳却显示了主人的不平静,晓星尘忽然就安心下来,扑哧一声笑道:“求之不得。”

宋岚抬头看了眼笑颜如花的晓星尘,又移开视线,继续手上的工作,敲打的节奏却越发轻快起来。

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

他们以前一直沉湎于过去,走不出来,白白的蹉跎了作为修士的一生。

幸好还不晚,他们也该忘记过去,着眼未来。从挚友变为道侣,散仙的漫漫余生,想必也不会太过无聊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我大约还是比较擅长发刀的……(`_ゝ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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